Mozilla 工程师观点：开源不赚钱，因为它不是为赚钱而设计的

引言

随着近日有关开源还是赚钱的争论越来越激烈，来自 Mozilla 的工程师 Ian Bicking 认为自己有义务站出来为这两条发展道路进行解读。开源真的不能赚钱吗？赚钱就一定不能使用开源代码吗？在这篇文章里，Ian 认真阐述了他的看法。

正文

我们都知道：开源不赚钱。这是真的吗？

现在，我在思考这个问题，因为 Mozilla 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实现收入多样化，但问题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开源的。

数十（数百？）个成功的开源项目试图把自己打造成为商业公司，其中一些还非常认真在做这件事，但结局都不怎么好。

我自己正在尝试在 Mozilla 推销一些商业计划（如果撰写计划书并把它们发到网上可以称之为“商业推销”的话），人们经常在反馈中问这个问题：我们是否可以出售开源的东西？

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们可以（或不可以）这么做，但我可以断言：那些不是出于出售目的而设计的东西是很难卖出去的。

我们将开源视为商业产品的毒药。是的，使用开源许可就更难让人们为产品掏钱，尽管还是有很多企业不强迫让人们掏钱却仍然能够取得成功。

有一个隐含的假设让这个问题变得更难以捉摸：如果某样东西是有用的，那它就应该有利可图。这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期望，是一种“公正世界”的假设：如果某个东西是有用的，可以帮助人们，是这个世界所需的，能够为人们赋能，那就有可能通过它获得回报。它应该有可能成为你的日常工作，让你赚到钱，让你从努力中获得一些回报。

这就我们认为世界应该有的样子，但是，我们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不能以从事音乐或艺术行业为生，不能以照料孩子为生。我认为，这成了人们批评资本主义的基础：有很多重要的东西，它们是我们所必需的，或者比任何有利可图的东西更能满足我们的需要，但在经济上是不可持续的。

我不会试图在本文中针对这个问题给出任何结论，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够注意：不是所有的好东西都能赚钱。

但是，我们知道，软件是可以赚到钱的。很多很多钱！这些钱藏在秘密之中吗？如果 OpenSSL 是个秘密，那么我们可以用它赚到钱吗？如果有许可限制，可以用它赚到钱吗？事实似乎不是这样的。许可并没有阻碍到它，只是我们没有按照那些能赚钱的样子打造它罢了。如果想要赚钱，只是解决重要的问题是不够的。

那么，我们可以做哪些事情来赚钱？

1. 人们会为应用程序付钱，但不多，只是那么一点点。扩展规模需要市场营销和资金，而开源项目几乎从来没拥有过这些（如果很多开源项目有资金的话，他们就知道该做些什么）。

2. 加入广告可以赚到钱，但这可能会冒犯到某些人，以至于他们会重新打包开源软件，把广告去掉。

3. 全托管服务：Automattic 的 wordpress.com 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还有 Ghost。它们都是完整的解决方案：人们不只能使用软件，还能使用网站。

4. 如果我们能够确保人们可以得到个性化的解决方案（也就是咨询），他们就会掏钱。从软件方面讲，也就是咨询软件。很多公司的业务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虽然经常受到非议。我认为 Drupal 应该算一个。

5. 人们会因为我们的专注和持续不断的关注而付钱给我们，换句话说就是员工的日常工作。把这个选项放在这个列表里似乎有点不公平，但是，这是咨询软件非常自然的发展过程。并且，我认为，开源软件中的这个主导模式应该被认可。

6. 任何与物理设备配对的东西。人们会结合硬件和软件体验来判断软件的价值。

7. 我不确定 Firefox 是否从广告中获得（间接）收入，或者作为维持垄断地位的补偿。

我确信我漏掉了一些有意思的想法。

如果你有一个商业理念，并且认为它是可行的，那开源跟它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不知道我们应该要专注于业务、专注于客户？软件许可似乎是一种干扰，即使软件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用开源软件赚钱：它是一种干扰。问题不在于开源与专有之间的对立，而是开源与商业的对立。

另一个问题可能是：谁是我们的顾客？典型的解决自有问题的开源软件是程序员为程序员开发的。这种模式获得了广泛的成功，但它们是卖给那些不愿意掏钱的人。这些人希望通过软件来提升个人生产力（考虑到程序员薪水的上涨，这是很明智的做法）。但我们可以把开源软件卖给其他人吗？其他人可以用开源代码来做些什么呢？

因此，我仍然对开源软件能取得商业上的成功感到悲观。同样让人感到沮丧的是：除了部分商业产品外，很多软件都是开源的。尽管自由软件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它的使命已经止步不前：人们实际接触到的软件既不是自由的也不是开源的，这是一种耻辱。

阅读英文原文：

http://www.ianbicking.org/blog/2019/03/open-source-doesnt-make-money-by-design.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