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车要上路，需道路设施和公众态度先行

无人驾驶无疑是 2016 年科技领域中最火的一个关键词，各式各样的团队和 Demo 涌向前台，试图在这一波的技术和资本的狂欢中得到认可。在资本躁动的情况下，形势往往像雾霾中的国贸三期一样若隐若现，让人琢磨不透。我们非常高兴发现百度首席科学家吴恩达和 IDL 总监林元庆先生联合撰写的文章，详细阐述了百度自动驾驶项目的背景、做法和预期，本译文已获得林元庆先生授权，全文如下。

可能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无人车很快就要正式上路。在百度，我们计划在 2018 年左右正式推出商用的无人驾驶汽车。但是，无人车的安全并不是让它们像人类驾驶员一样开车——实际上，目前技术上的限制使得如此做法也是不合适的。我们要做的应该是修改目前的模式，使得这些车辆可以像预期的一样行驶。而且，我们应该告诉大家如何与无人车融洽的相处。

这些改变使得我们可以避开无人车的短处，转而更好的利用其长处。例如，无人车可能无法理解一个人的肢体语言，但它可以时刻监控车辆的行驶状况，并 360 度观察周围环境。不夸张的说，这样的改变越快越好。目前，车祸每年会导致 130 万人丧失生命。安全的自动驾驶汽车可以挽救很多人的生命，并使得人员和物资的运输更加经济、便捷。然而，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制造商和科技公司能够单独挑起这样的大梁。它需要全社会的努力。

其实，我们在之前已经接受并推动过类似的转变。19 世纪铁路的崛起给了人类更加快速和安全的运输手段，并带动了整个社会的变革。但是，火车也使得我们必须要改变原有的生活和工作方式。现在，如果一个宠物狗不幸闯入火车道并惨遭碾压，我们会非常伤心。然而，我们并不会因此去埋怨火车。我们已经把火车在轨道上运行当作理所应当的事情。而且，为了适应火车带来的便捷，我们也采用了新的生活方式——尽量远离火车道；跨越火车道时，要准守信号灯和信号铃。

现在，相比于骑马旅行，火车不仅更加快速，也更加安全。同理，未来无人车也可以比人类驾驶更加安全。但是，就如同火车与骑马不同，我们也应该意识到，无人车和现在的汽车必然是不同的。我们应该发明一种新的方式来让无人车安全的融入社会。

关键性的不同

目前，无人车主要在以下方面不如人类驾驶：

• 如果一个建筑工人使用手语来指挥无人车起步或停车，它是很难正确识别的。
• 当逆光识别交通灯时，绝大部分的摄像头无法在瞬间正确识别信号灯的颜色。
• 对于复杂的交通状况，无人车仍然无法很好的应对。例如，当前方有大货车转弯时，我们应该避让。当冰激凌车停在路边，而小朋友准备横过马路时，我们应该有所防备等。

相比人人类，无人车也有其优势：

• 我们可以使得无人车随时监控周围 360 度范围内的状况，做到无死角。
• 它们不可能醉驾或分心驾驶。除非进行维修，它们也不会疲劳驾驶。
• 它们比人类的反应速度要快。

由于计算机观察和理解世界的方式与人类不同，它们与人类驾驶汽车的方式也不同。尽管 AI 在近些年已经取得了很大突破，它们仍然无法在近些年做到与有人驾驶相同。

社会的适度改变

当前的道路在设计时都是以人类驾驶为主要目标。其实，我们只需要对当前的道路进行略微改动，无人车和人类驾驶的汽车就可以和谐相处。

抛弃原来的人工指挥交通，我们可以通过无线信标或应用来通过电信号指挥车辆的行驶。对于复杂的交通状况，我们也可以提前发出通知，让无人车及早规划行驶线路。此外，应急车辆也需要改变现有的灯光及声音提醒的方式。

而且，我们可以在负责路口设置多种提醒方式。这样，只要一种方式能够被无人车的摄像头感知，它们就可以无视太阳的位置精确识别交通信号。当然，我们也可以发明更加敏感的摄像头来解决该问题。由制造商、科技公司和公共机构参与的公私合作模式将会是最好的方法，可以确保道路系统安全、高效。

可预测性

火车是很难躲避前方的障碍的。然而，它可预测的行动方式使得其成为了非常安全的运输手段。无人车不会像火车一样按预定轨道行驶，但我们仍然需要让它的行为变得可预测。例如，无人车应该避免毫无预兆的紧急制动，以免后车追尾。

当然，无人车还是会在很多地方表现不同。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将无人车设计的方便识别，以使得大家知道其无人车的身份。在百度，我们虽然没有给第一辆无人车最漂亮的战袍，却采用了最易于识别的设计：白顶红车身。这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实习”标志，告诉其他人时刻准备应对突发的情况。

美国的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发现，黄色的方向灯更容易与刹车灯区分开来，比红色方向灯要安全很多。后车司机稍许的迟疑可能就会引起车祸的发生。对于无人车而言，类似的提醒更加重要——它要能够明确告诉周围车辆它的行车路线。我们将会对额外的标准信号灯或其他的标识进行研究。

道路维护对于保证车辆的可预测性也是非常重要的。清晰的车道标识线可以为无人车和人类驾驶提供很好的支持。缺乏养护的道路不仅使得车辆的导航困难，计算机和人类也很难准确判断其他车辆的行驶路线，降低可预测性。

Train Terrain 策略

总之，安全驾驶的无人车需要社会中的基础设施进行适当的改变、无人车采用易于识别和预测的设计以及行人和人类驾驶员理解计算机的开车模式。而且，无人车也需要相关的法律来处理相关问题。其任务还很艰巨，但我们可以慢慢改变。

我们提倡从若干小的区域开始允许无人车上路。然后，从这些试点再进行推广。我们将其命名无人驾驶领域的“Train Terrain”策略。例如，我们可以从几条道路开始，再慢慢推广到整个城市。这种方法使得相应的基础设施可以一步步更新，易于实现。而且，它给了行人和驾驶员一定的时间来适应无人车的行驶方式，像了解新手司机一样看待无人车的驾驶行为。

我们相信这就是实现安全无人驾驶的最快方法。

我们的社会道义

平均而言，车祸每天会带走 3000 多人的生命。而无人车可以大大减少车祸的发生。从社会道义出发，我们迫切需要将无人车推向社会。早一天实现该计划，就可以挽救 3000 条生命，避免 3000 个家庭悲剧。

无人车走向道路不是任何一个组织的事情。它需要公私合作，需要科研人员、工程师、科技公司、汽车制造商以及法律人员等密切合作。最后，希望大家团结协作，为了更加安全、经济和便捷运输方式的明天而努力。

感谢郭蕾对本文的审校。

给InfoQ 中文站投稿或者参与内容翻译工作，请邮件至 editors@cn.infoq.com 。也欢迎大家通过新浪微博（ @InfoQ ， @丁晓昀），微信（微信号： InfoQChina ）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