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处在一个云原生的时代，阿里巴巴、华为、腾讯……你叫得上名字的大厂，几乎都和云原生难舍难分。

很多人对云原生的认知停留在“上云”，即“将机房服务搬到云上”。云原生真正的意义还要更深一层，即应用程序从诞生之初就根植于云上，能在云平台之间迁移。落到具体的实践层面，不同的人对云原生的理解也不尽相同。

首次系统提出云原生概念的是 Pivotal 公司的技术大拿 Matt Stine，他将云原生归纳为模块化、可观察、可部署、可测试、可替换、可处理 6 个特质，不过，将云原生概念随着云原生应用推广开的 Pivotal，目前在官网上概括云原生为：DevOps+持续交付+微服务+容器。业内如今普遍采用的是CNCF的说法：云原生的代表技术包括容器、服务网格、微服务、不可变基础设施和声明式 API。

虽然对云原生的理解不尽相同，但每个说法都表达了云原生应用“云生云长”的意思。日前，火山引擎作为字节跳动战略层面面向 B 端市场的“三驾马车”之一，聚合了字节跳动的技术能力、实用工具和增长方法，也展示了在云原生上的理解和实践。就此，Info Q 采访了火山引擎副总经理张鑫，聊了聊他眼中的云原生。

云原生需要“练武场”

企业构建云原生并非易事。对于企业而言，做云原生首先面临的就是对技术本身的驾驭挑战，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和专项的投入；其次将会面临技术和业务目标断层的问题。

张鑫分享了他看到的真实情况：很多企业看到了云原生的技术趋势，在内部推广的时候，面临包括自身技术开发团队在内的很多阻力。“技术层面新老技术需要融合，上层业务和应用需要原生适配，这些不能实现，就不能算是实现了云原生化。”

一项技术的成熟标志是能够广泛地商业化应用。能够广泛地商业化应用的前提，是技术已经有过真实测试，能够适应的业务规模和实现的响应速度，有例可循。

veCompass 是火山引擎的一项重要技术产品，张鑫告诉 Info Q：“veCompass 在抖音等 App 数亿日活的大体量下，锤炼了很多深度的技术能力，比如超大规模集群的管理和调度。”

据悉，某金融企业为了替代传统 IaaS，实现与云资源管理平台 SDN 网络和存储的无缝集成，利用 veCompass 打造了新型的容器云平台，使开发部署效率提升 500%，资源利用率提升 200%，采购成本也节省了 1500 万。在新零售领域，veCompass 帮助某国内零售企业搭建本地与公有云混合架构，实现微服务改造、多个软件供应商标准化协同交付和线上业务的弹性运营管理，帮助其业务负载值提升 1000%，业务上线耗时缩短 50%，采购成本也节省了 3000 万。veCompass 的这两个案例就是火山引擎云原生能力对外服务的典型。

“技术”和“业务”两个词的无缝衔接，在采访中多次出现。与火山引擎因客户需求诞生的故事一样，“以终为始”的沟通理念，源自于业务层，也深刻影响到了火山引擎对底层技术走向的理解。如今，火山引擎提供的服务包括创意内容的生产制作、千人千面的个性化匹配和精细化的用户运营增长方法，高度智能和流程化的工具，以及统一基础服务、个性化推荐和音视频处理等技术。

“火山引擎提供的服务主要在 PaaS 层。”张鑫强调，通过统一的云原生操作系统，屏蔽底层 IT 的差异性，支持研发敏捷的迭代，提供弹性、稳定的算力支持。在统一的基础服务之上，是技术中台，包括研发中台，AI 中台、视频中台和数据中台。技术中台是面向企业研发体系中的人员。面向非研发体系中的人员，火山引擎提供了智能应用层的产品，包括智能营销、智能体验内容和算法等。最上层的是行业解决方案，目前包括互联网、零售、汽车、文旅等行业。

“云原生”和“原生云”

在火山引擎内部，不仅提到云原生，还会提到“原生云”。“原生云”和“云原生”并非对立的关系，前者是后者更深层次的应用和组合。张鑫告诉 Info Q，有人觉得云原生是容器，或者扩展到几个经典技术如容器、微服务等的集合，但从他的角度，理解云原生首先要明确主语。

“在我看来，这个主语其实应该是企业的业务和应用架构。上层的应用架构和整个业务系统，能够充分利用云的这种弹性、敏捷和高性能，才是云原生最本质的东西。云原生应该是一种应用的新的架构，这是最核心的一个点。为了实现这种新的应用的架构，我们可以采取不同的技术手段，比如容器、DevOps 等，未来我们可能还会有新的一些技术实现。”

换句话说，相较一提到“云原生”大家讨论的各项技术，火山引擎“原生云”更突出关注如何构建应用架构，将最佳实践固化在平台上，帮助企业实现业务增长。“原生云不给客户出选择题，而是把我们（字节跳动）自身过去的面向互联网原生的应用、背后的最佳实践，固化在我们平台上，让企业能够更轻松地使用这种轻服务的方式。”

据悉在容器的发源地谷歌，彼时绝大多数的应用、业务甚至是应用开发人员，根本不知道底下是容器，也不需要关注，只是知道写出来的代码会被打包到容器里，被类似Kubernetes这样的系统去调度。

技术的发展不断演变。仅就容器技术来看，经过了数十年的发展，才在 Docker 上发扬光大，如今在 Kubernetes 上广被使用。技术要解决的是什么问题？不仅要解决速度的问题，还要解决规模的问题。“原生云”是业务视角下对“云原生”的一种解读和应用。

云原生的最高境界

从诞生至今，云原生在技术层面已经相对成熟。从容器和 Kubernetes 角度来看，云原生不仅在重塑上层应用架构和应用开发部署的方式，也在拉动 itstack 改变。比如容器的出现，使容器之间的通信模式也在发生改变；在应用安全层面，以前只需要考虑代码安全，现在因为多了一层容器，所以还要考虑容器本身是否有安全漏洞，很多安全领域的产品需要重新设计；在存储方面，云原生可以做到计算和存储分离，让资源利用率更高，更加有弹性；在数据的领域，出现了基于云原生的数仓；在运维方面，以前基于虚拟机，现在必须要基于容器。

张鑫认为，目前云原生的发展还有四个方面需要攻坚：

第一是性能。从技术的角度来看，容器往往要结合微服务使用。但是当微服务多了以后，就会产生业务以外的损耗，涉及到很多额外的跨主机的通讯成本。如何提升整个微服务体系或者说服务网格的性能还需要做很多工作。

第二是安全。近期就出现了容器安全逃逸事件，有人利用容器的漏洞，去做一些挖矿的事情。

第三是可观测性。容器微服务化以后，给运维和管理带来了很大的复杂度，怎么样让新的容器体系更好地管理，也是目前比较热的一个方向，即通过可观测性，能够溯源、去做全链路的追踪和多维度数据的融合。

第四是实现智能化的运维。Kubernetes 只是实现了自动化，并没有完全实现智能化。自动化做好参数的调配设置就可以真正达到智能化，是可以通过系统自己去观测，基于数据驱动不断地进行自配置、自适应，从而达到调优。

“从上层的业务视角，是不是有一个足够好的 PaaS 层产品后者 SaaS 层产品，让大家不知道底下跑的是这么多的容器或者其他技术，反而达到一个无声胜有声。”

武功的至高境界是化有形于无形，张鑫认为，云原生的最高境界，就是“没有”云原生。

“后浪”是否有机会立于潮头？

相较于其他大厂，2020 年才开始对外开放云原生能力的字节跳动，看起来像是云原生“后浪”。不过据 InfoQ 了解，字节跳动内部的云原生实践早在 2016 年就开始了。当被问到“后浪”是否有机会超越“前浪”时，张鑫表示，最关键是看技术是否处于变革期，是否处于换代的关键点上。

“如果是处于技术变革期，等于是把所有人再次拉到了同一个起跑线上。‘前浪’由于历史包袱，反而不一定能起跑得快，而‘后浪’由于没有退出成本，反而能更好地运用新技术、新理念、新架构、新硬件，实现超越。”

字节跳动没有很多存量的历史包袱，对新技术、创新架构的拥抱会比较积极，投入力度也会更大，比如如何在网络上如何基于 RDMA 做高性能传输，基于智能网卡做硬件卸载等。张鑫说：“也正是因此，字节跳动在新技术上有很多沉淀。这里拿 Kubernetes 举例，虽然它现在非常成熟，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技术，而企业在技术驾驭上还有挑战。典型的问题是，容器的部署和应用需要分配 CPU 和内存，到底应该给 CPU 和内存分别分配多少？Kubernetes 可以做很多调度，但在线的业务和离线的业务如何做配置？对于这些，火山引擎都可以把字节的经验对外开放服务。”

在外界看来，成为企业服务的第一梯队收入肯定是重要的一个指标，但在火山引擎看来，实现了差异化和特色，其他的事情水到渠成。目前，火山引擎最关注的事情是能否真正原生地面向现代化应用的架构，帮助企业实现业务的增长，而不仅仅是解决 IT 问题或者架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