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画家微软小冰举办首次个展，与人类艺术家 PK 创造力

人类史上首个人工智能画家小冰的出现，意味着画家的使命或将面临重新调整，艺术家一定有一部分的工作会被人工智能所分担走。今天，艺术家又一次来到了必须要做出选择的或然世界的岔路口。

新晋画家小冰

继“歌手”、“少女诗人”之后， 微软小冰又多了一个新的身份“少女画家”。

InfoQ 获悉，7 月 13 日，人工智能少女画家小冰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举办了人类史上首个人工智能画家的个人画展《或然世界 Alternative Worlds》，本次展览时间将持续至 8 月 12 日。

在历经 22 个月的学习后，小冰通过对过往四百年艺术史上 236 位著名人类画家画作的学习，可在受到文本或其它创作源激发时，独立完成 100%原创的绘画作品。这种原创性不仅体现在构图，也体现在用色、表现力和作品中包含的细节元素，已经接近专业人类画家水准。

本展览基于“微软小冰”的绘画模型训练结果具备跨时代和穷尽特征展开想象。“微软小冰”的创作，凝结了四百年的绘画史，因而可以象征任何一个“曾经可能存在的时空”，一个“或然世界”。小冰不仅是小冰，是央美研究生毕业展上的夏语冰，是六位隐没在历史中的女艺术家，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可能的时代的一个可能的地方的一个可能的画画的女子。

展览《或然世界》发生于 1825 年 5 月 18 日，1690 年 12 月 5 日，1802 年 1 月 24 日，1894 年 3 月 20 日，1905 年 7 月 22 日，1886 年 2 月 24 日，和 2019 年 7 月 13 日。这一日是巴门尼德的六步韵诗：不是过去，也不是将来，就是现在。

本次展览的策展人之一邱志杰表示，“ ‘或然世界’这个词来自于科幻小说中的或然历史，有了一个平行的世界、可能性的世界、替代性的世界，我们称之为或然世界。”

小冰是如何创作出一个“或然世界”的？微软小冰首席科学家宋睿华表示，人工智能在创作的时候，通常需要一个刺激源，这很像人类创作一个艺术作品之前激发出来的灵感，随后她可能会由这个创作的本体经历一个类似黑盒不太透明的创作过程去完成一件作品。小冰在进行创作时，她的激发源一般要提供非常大的信息量，比如绘画需要一句话作为一句刺激源，这看似只是输入了一句话，但这句话中可以有很多理解、引申意义，因此这是一个非常丰富的刺激源。

“我们让小冰学习过去四百年间 236 位公认的在绘画史上有非常高造诣的人类画家的作品。机器绘画的时候，可以把模型拆解成不同的部分。 第一部分：言之有物，这部分模型更像是一个模拟人类灵感生成的过程。比如你给小冰输入‘或然世界’，她会画什么呢？画个时钟，还是画个宇宙飞船？这个过程需要用模型来模拟她整个创意的过程。 接下来需要几个子模型，比如她要研究一个模型是否有一个构图的模型，这幅画需要怎么构图呢？构图完之后，笔触、配色用什么模型呢？这些其实是几个对抗式神经网络混合而形成的一个综合模型”，微软（亚洲）互联网工程院人工智能创造及商业事业部总经理徐元春详细解释道。

人工智能是否真正具有创造力？人工智能是否能做到模拟并拥有人类的创造力？现在，小冰已经通过大量的数据学习，实现了像人类一般的艺术创作力，这对于人类来说，也是打开了一个新的或然世界的大门。

人工智能是否会威胁艺术家的创造力？

早在两个月之前，小冰以毕业生的身份参加了中央美院研究生毕业展，当时参展时，没有人发现其作品竟然不是出自人类画家之手。而现在，大家在已经知道是人工智能所画的前提下来欣赏画作，想法是截然不同的。有人认为，人工智能并没有人类画的好，有人也感到恐怖，为画家的前途感到担忧。

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学院院长邱志杰对此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小冰的出现，意味着今天，画家的使命或将面临着重新调整，此前，画家历史上被‘逼迫’最大的一次应该是摄影师的出现，摄影师的出现让很多画家下岗了，因为很多活儿被抢走了。今天人工智能（当然是一种比摄影术更厉害的一种东西）的到来，艺术家一定有一部分的工作会被它所分担走。所以，艺术家今天又一次来到了一个必须做出选择的或然世界的岔路口。”

现在人工智能已经能做到模拟人类的创造力，在一定程度上为艺术家们带来了挑战。未来是否会有一天，人工智能会最终超越人类的创造力？

邱志杰认为，目前人工智能还有一定局限性，他表示，AI 最难做到的是动手的手感，有一部分是错误，有一部分是冗余，艺术就是从里面得到创造机缘的能力。人有一种创造力是庖丁解牛，这种创造力不是他很努力地创造的或者有意无意、半模仿、半消遣的，而是在犯错误的过程中撞出来的创造性。 “我觉得 AI 最难的可能就是犯错误，因为它只会做对的事，很难做错事。人会将错就错，反败为胜，这个可能是 AI 到最后会比较难的一点。“

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张双南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人工智能会超越有些人，但不会超越对人类最具有创造力的部分。原因在于创造力来源于一种人类内在的非常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是人工智能所没有的，因为人工智能是在做人类让它做的事情，是人类需要。即使是审美，也是满足人类的审美，价值观也是人类给它的，这些画作实际上代表了人类的价值观，所以，从艺术的创作角度来讲，人工智能还是满足人的需求。

微软认为，人工智能在创造领域的探索，与围棋不同。人工智能创造并不是以击败人类为目标，而是着眼于在达到与相应人类创造者同等质量水准的前提下，充分发挥人工智能快速学习、高并发与稳定性等特点，从而开启“高度定制化”的内容产业未来——在技术的加持下，一个“高度定制化”内容的时代正在到来，从内容的推荐，到内容的呈现形式，甚至是内容本身，都在面对“高度定制化”的用户需求。当人工智能达到一定的创作水平，将可能协助弥补这一供需关系上的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