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源项目能否退出基金会？NATS 争议事件始末

2025 年 4 月，Synadia 威胁要将 NATS 项目撤出云原生计算基金会（CNCF），将开源协议从 Apache 2.0 变更为非开源许可。虽然争议仅持续了数日便以双方确认项目继续留在开源生态告终，但这一风波引发了业界对开源项目长期可用性与支持力度的普遍担忧。

NATS 是一款开源消息系统，能为分布式系统与服务提供安全、高性能且可扩展的通信支持。在遵循 Apache 2.0 协议多年并已于 2018 年将项目捐赠给 CNCF 后，Synadia 上月突然宣布计划将 NATS 服务器从基金会撤出，转而采用非开源的商业源代码许可证（BUSL）。NATS.io 创始人兼 Synadia 首席执行官 Derek Collison 在声明中表示：

NATS 生态的繁荣必须以 Synadia 的健康发展为前提。这一认知指引着我们的决策（……）Synadia 的客户、合作伙伴及更广泛的 NATS 生态都从 NATS 服务器的功能特性中获益良多。Synadia 及其前身公司承担了 NATS 服务器约 97% 的代码贡献。

在 CNCF 技术监督委员会（TOC）代码库正就项目的未来展开讨论时，基金会解释了为何说开源承诺与原则会受到威胁，以及其对 NATS 商标所有权的干扰，表达了对这个流行项目未来的担忧。与商业公司主导的项目相比，基金会托管的开源软件历来具有更高稳定性，因此 NATS 可能退出 CNCF 的举动被视为重大例外。

经过数日磋商与公告更新，Synadia 与 CNCF 于 5 月 1 日宣布达成协议：Synadia 将 NATS 商标注册权移交至 Linux 基金会，且不得分叉项目；CNCF 则保留对项目基础设施及资产的控制权。若 Synadia 未来想分叉项目开发专有版本，必须启用新名称。

RedMonk 首席分析师兼联合创始人 Stephen O'Grady 在《开源演进：进两步，退一步》一文中指出：

这场冲突鲜明揭示了开源社区围绕基金会定位的传统分歧。对许多人而言，此事件非但不是抗议所谓立场反转的机会，反而成为全面抨击基金会（尤其是针对 CNCF 实际存在或主观认知的缺陷）的由头......企业将项目捐赠给基金会时理应明白——或至少应该明白——捐赠是不可逆的单向行为。

Percona 创始人兼开源倡导者 Peter Zaitsev 在评论《NATS 失控——一场堪称独特的开源争议》时补充道：

CNCF 也应当从中吸取教训。如果是希望人们信任其托管项目，就必须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这意味着在正式接纳项目前，必须锁定所有关键资产——包括商标和许可权等。

谈及协议达成后 Synadia 与 NATS 项目的未来规划时，Collison 解释称公司正考虑推出商业发行版，该版本将针对特定使用场景嵌入开源版 NATS 服务器，同时继续为开源解决方案提供商业支持。O'Grady 总结认为：

NATS 的风波给整个开源界抹了黑。从长期积累的对基金会的抵触情绪，到针对 CNCF 的直接攻击，再到关于 NATS 性能问题和 Synadia 所谓行为的披露，这对开源领域而言堪称是黑暗的一周。

在 NATS 加入 CNCF 七年来始终未达“毕业”标准，至今仍处于“孵化”状态，这也是引发此次争议的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