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MCP 到项目管理，为什么“开放”成了新风向？

AI 领域近期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当属 MCP，它通过标准化的接口设计，让大语言模型能够更高效地连接外部工具和数据源，被业界誉为“AI 界的 USB-C 接口”。这种开放的趋势，不仅仅局限于 AI 领域。在项目管理领域，我们同样看到了开放生态的崛起。

2025 年 4 月 23 日，飞书项目在北京举办主题为“开放生态，无限生长”的开发者日活动，并 正式发布飞书项目开放平台，以更深度地开放平台能力，赋能合作伙伴解决复杂业务场景。

飞书项目起源于字节跳动公司内部的项目管理需求，并于 2021 年正式对外商业化。2024 年 7 月，飞书项目将通用的项目管理推向硬件制造的 IPD 解决方案领域，发布了深入制造行业的 IPD 产品解决方案。在 4 月 23 日举办的开发者日上，飞书项目还重点展示了两大基于开放能力构建、并已取得显著成效的标杆解决方案 ——规模化敏捷（SAFe）解决方案和飞书项目 ASPICE 解决方案。

其中，ASPICE（“汽车软件过程改进及能力评定” Automotive Software Process Improvement and Capacity dEtermination）是全球新能源与智能驾驶领域供应商的准入门槛，比如某德系车企要求供应商必须达到 L2 级以上认证才能参与竞标。飞书项目与合作伙伴高远科技共同打造的 ASPICE 解决方案，已在两家头部汽车供应链企业成功落地，帮助汽车软件研发周期缩短 10%-20%。

与此同时，飞书项目还推出了助力开发者的万「项」更新计划，该计划将为入选伙伴提供三大核心权益：高达 12 个月的平台使用权益、从技术到培训的全方位方案共创支持、以及官方流量扶持和联合营销资源。飞书项目希望以此鼓励更多垂直领域的专业伙伴加入，共同封装和推广高价值的行业解决方案。

“从飞书项目诞生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定位这是一个开放式的产品，可以说，开放一直是飞书项目的初心。” 飞书产品副总裁洪涛在会上强调了飞书项目“有态度、有能力、有价值、有空间”的开放理念。正是这份初心，驱动飞书项目不断深化其开放能力。本期《极客有约》，我们邀请到洪涛做客直播间，聊一聊飞书项目开放平台是如何通过开放生态能力，为企业和开发者带来项目管理新思维。

全面开放：从“页面级应用”到“字段级自定义”

霍太稳：从去年 7 月份我们讨论 IPD（集成产品开发）至今，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在这段时间里，飞书项目在理念和实践方面有哪些新进展可以和大家分享？（延伸阅读：《制造业转型新视角，IPD 拥有破局之力！——企业流程管理效率如何加速？》）

洪涛： 我们始终认为 IPD 是一个极具份量的解决方案。事实上，IPD 的热度至今未减，在各行业领域中备受关注，尤其是研发实力强劲的智能制造企业。

从市场角度来看，飞书项目在 IPD 数字化落地工具领域已经形成了独特优势。自去年发布会结束后，我们在内部确立了“IPD 100”的目标，即服务 100 家 IPD 客户。从现有数据来看，这一目标已顺利达成。我们提出的“IPD+”概念，即覆盖全流程价值链的 IPD 解决方案，在市场上具有明显的领先优势。所以 当企业需要选择全方位的 IPD 数字化解决方案时，飞书项目往往成为必选项。

从深耕 IPD 场景来看，飞书项目也取得了显著进展。例如已经从最初的评审管理到支持更复杂的场景。以汽车行业的全生命周期生产制造管理为例，该领域涵盖了复杂的上下游协同、任务拆解以及项目管理等诸多环节，解决方案正逐步从单点模块，向更大规模、更综合的场景应用不断拓展。

近期，我们收到了来自客户的反馈，其使用深度远超预期。例如一个仅 100 人的团队在短时间内就创建了数十万条工作项数据，这种深度应用给我们的技术架构带来了巨大的挑战。在 B 端场景下，一个简单的 QPS（每秒查询率）会涉及复杂的业务链条，或许会转化为数万级别的数据库查询。这种规模的压力在 C 端产品中很少遇到。

霍太稳：飞书项目通过 IPD 已经实现了单点突破，现在特别强调“开放”这个概念，为什么飞书项目选择在这个时间节点做开放？是否因为某类客户需求或技术成熟度的临界点？

洪涛： 作为研发背景出身的产品团队，我们从架构设计之初就采用了开放式理念。无论是后台的高度可配置性，还是现在面向开发者提供的能力开放，都体现了这一贯主张。开放不是应对需求的后发选择，而是始终秉持的产品哲学。

飞书项目致力于成为专业项目管理领域的标杆产品，不仅在中国市场，更放眼全球。要实现这个愿景，仅靠自有团队和资源是有限的。构建开放生态成为了必然的战略选择，飞书需要携手更多生态伙伴、ISV（独立软件开发商）、开发者以及广大用户，共同致力于产品的完善与升级。唯有通过这种紧密的协作模式，才能持续扩大市场影响力，实现跨越式发展。

选择当前时间点正式发布开放平台，是基于过去三年间所积累的坚实客户基础和广泛市场影响力。我们的技术能力、客户基础以及商业机会均已成熟，能够为 ISV 合作伙伴提供更为广阔的商业发展空间。

霍太稳：大家都在谈论开放，飞书项目有什么差异化的优势呢？

洪涛： 首先，真正聚焦于构建开放平台的企业并不多，大众熟知的仅有 App Store 这类应用分发商店 ，或者是类似飞书、钉钉等综合性大型平台。项目管理作为一个垂直领域，在此基础上做开放的平台相对较少，且鲜有成功案例，这恰恰构成了飞书项目的独特优势。

其次，飞书项目的开放能力非常丰富，远非简单的 API 开放所能概括。我们拥有诸多创新设计，例如内部称为“插件点位”的功能，允许用户深度定制平台界面，实现任意界面的个性化渲染，满足用户多样化的需求，而不仅限于遵循预设的产品设计逻辑。展望未来，我们还将持续拓展开放边界，推出更多被集成能力，如软件开发工具包（SDK），助力用户将飞书项目无缝嵌入自身业务系统，实现双向融合与深度交互。

因此，飞书项目是一个真正全方位、原子化的开放平台，这与市面上其他项目管理领域的开放能力有较大差距。

霍太稳：这为那些有想法或有创造力的企业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场景，在飞书项目平台上定制自己的产品。

洪涛：没错，这与我们的价值主张密切相关。飞书项目不是来告诉客户如何做项目管理，而是认为每个客户、团队都有自己的实际情况和需求。如何让一个抽象化的产品满足不同环境下的差异化需求，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霍太稳：虽然飞书项目提供了细颗粒度、原子级的模块，但有些合作伙伴的能力可能还不够强，他们可能需要模板或支持才能更好地使用这个工具。如何在这两者之间达到平衡？

洪涛：飞书项目的开放能力呈现出清晰的分层架构，每一层级均配备有与之相匹配的支持服务。针对技术实力雄厚的企业，开放最深层的核心能力，助力其实现深度定制与高效开发；而对于技术能力相对较弱的企业，则提供丰富的工具辅助，用户可将服务器托管至飞书项目平台，享受一站式服务体验。

具体而言，可从两个维度进行深入剖析：

• 其一，ISV 层面，作为我们的核心开发者伙伴，我们为其提供全方位、最大化的能力支持，并配备专业的技术支持团队，确保合作顺畅无阻。

• 其二，用户层面，将其细分为两类：一类是具备较强开发能力的用户，他们能够利用我们的开放能力，自行定义业务逻辑，实现个性化需求；另一类用户，我们则推荐其采买合作伙伴提供的专业服务，通过这种合作模式，共同构建起一个完整、协同的生态系统，实现互利共赢。

霍太稳：你在与客户的接触过程中，是否发现大家对数智化转型的讨论较多？飞书项目的开放性对于企业在进行数字化转型或数智化转型时，能带来什么帮助？

洪涛： 在 AI 浪潮下，AI 技术的落地应用与企业价值创造成为焦点议题。在此，我谈谈几点看法：

• 第一，数字化是智能化或数智化的基础。如果未完成数字化转型或未建立数字化基础，AI 在企业中的应用将受到限制。AI 通过大模型或其他 AI 能力，利用企业内已结构化的数据和信息来帮助决策或提高效率。关键前提是企业必须具备数字化基础。目前，许多企业的数字化基础还不够完善，因此仍需要厂商、团队或企业来帮助大家更好地落实数字化，这是第一步，也是实现 AI ready 的必要条件。

• 第二，即使企业已经具备了完整的数字化基础，也不能停滞不前。为了使智能应用更智能，仍需不断提升。因此，数字化始终是一个核心话题。

霍太稳：飞书项目中是否有一些与 AI 相关的特性？

洪涛：目前，飞书项目中已经上线了 AI 相关的功能。例如，飞书项目的 AI 字段可以根据项目中的信息，由用户自行编写 prompt 来进行分析和总结，并且可以定时更新。以最简单的业务达标场景为例，如果是在管理 ITR（问题解决流程）场景，涉及用户反馈管理，AI 字段可以自动帮助完成达标任务。此外，我们还在一些客户侧进行了共创，尝试将 AI 能力应用于人力资源分析等场景。未来，飞书项目还计划推出项目风险识别等功能，以及一些快捷键单等特性。

关于飞书项目的 AI 能力全景，将在 9 月份飞书项目平台发布会上进行全面而深入的解读，也希望大家进行关注。

霍太稳：在开发者日上，飞书邀请了许多 ISV 和客户，你能分享几个案例，说明客户如何利用飞书项目解决行业痛点？

洪涛： 目前，飞书项目已经拥有上千家客户，他们解决的问题各不相同。其中百人以上规模的企业客户都具备一定的研发规模，他们通常从研发团队或 IT 团队开始使用飞书项目，最初主要应用于软件研发场景。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逐渐发现飞书项目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和多种可能性。因此，许多企业将飞书项目在其他领域进行了拓展。

例如，锐捷和上海蔚来汽车将飞书项目应用于非研发场景。蔚来汽车在建设换电站时，就使用了飞书项目工具，这已经超出了传统研发场景的范畴。锐捷则利用飞书项目进行客户关系管理（CRM）和企业内部资产管理，通过飞书项目的开放能力进行二次开发，满足了自身需求。内部统计显示，软件研发场景在整体使用中的比例正在逐渐下降，而其他场景的覆盖范围则在不断扩大。

万「项」更新：飞书项目的生态共赢逻辑

霍太稳：在这次开发者日上，飞书项目还发布了一个万「项」更新计划，包括平台补贴、联合方案共创、联合营销，都是很实在的开发者激励，你理想中飞书项目开放生态共赢的终极形态，会更接近 Windows 的应用商店，还是安卓的开源联盟？或者飞书项目真正想成为的终极形态究竟是什么？

洪涛：飞书项目与飞书整体的开放生态是一体的，前者是后者的关键一环，始终是战略布局的重中之重。飞书项目的开放平台既不像微软的应用商店、安卓的联盟，也不像苹果的 App Store。我心目中理想的状态更类似于 Salesforce 的开放模式。

首先，飞书项目是一个面向企业的业务系统产品；其次，在上述各家平台的生态中，开发者强调的是在平台上或端上的呈现，存在一个“宿主”概念。飞书项目希望构建一个开放平台的“中台”， ISV 和开发者在飞书项目基础上，构建的东西是完整且属于他们自己，而不是“飞书项目的“某某开放方案”或“某某产品”。当他们交付给客户时，甚至可以做到与飞书项目“零关联”，让客户在享受高效服务的同时，无需感知到飞书项目的存在。

以高远科技发布的 ASPICE 解决方案为例，客户在寻求 ASPICE 解决方案时，直接对接的是高远科技这一专业伙伴，而背后支撑这一解决方案的，正是飞书项目的强大平台能力。对于客户来说，飞书项目的存在并不重要。

在此，我向各行各业的 ISV 伙伴或开发者伙伴表示，大家可以关注飞书项目的开放能力，也可以“Start a business on here”，基于飞书项目开放平台构建出完全属于自己的业务。

霍太稳：从这个角度来看，许多开发者肯定会对如何利用现有的开放能力，在飞书项目上实现商业变现特别感兴趣。飞书项目会为他们提供相关的渠道吗？

洪涛： 我们发布的权益体系，就是为合作伙伴搭建的合作渠道。当然，这需要建立在我们拥有足够大的用户资源池和能够承载客户需求的基础之上。未来几个月，飞书项目将发布一些开发的插件或解决方案模式，将在飞书项目的应用市场上线，用户可以自助购买。我们还将提供一些服务支持，例如客户成功经理直接面向客户，发掘潜在机会，并通过飞书项目将这些机会发布给合作伙伴。

霍太稳：高远科技在这次的开发者日上发布了 ASPICE 插件，能否介绍一下飞书项目如何利用自身的开放能力，与 ASPICE 这样的标准结合并落地？

洪涛：飞书项目团队在服务客户过程中，发现客户在使用飞书项目作为研发项目管理工具时，存在与 ASPICE 相关的需求。于是，飞书项目引入了在该行业具有深厚积累的高远科技。飞书项目团队、高远科技以及客户三方共同投入资源和精力，开展开发与共创工作。最终，我们希望将这个成果打造成一个更通用、更可复制的解决方案，其所有权归属于 ISV 伙伴。对于 ISV 来说，这并非一个从零起步的过程，而是在飞书项目团队以及客户侧的支持下，共创的结果。

霍太稳：去年 7 月，我们讨论的是 IPD，也与制造业相关。现在重点讨论的 ASPICE 也与汽车制造相关。为什么飞书项目对汽车制造行业如此专注？

洪涛：我们下半年还会有更多聚焦于汽车行业的重磅产品解决方案发布。汽车行业，尤其是新能源汽车，已经成为国家重点支持的新兴战略行业。虽然大家能数出比亚迪、蔚来、小鹏、理想、小米汽车等主要厂商，但实际上汽车生产工艺非常复杂，一辆车可能有数千甚至数万个零件，每个零件背后都有完整的供应链。整个汽车产业链已经成为中国的一个支柱性行业，其增长速度也非常快。此外，汽车行业的需求与我们提供的产品解决方案契合度非常高。我们在汽车行业拓展或落地的客户对产品的满意度都很好，这可能也与行业竞争激烈有关。

霍太稳：他们原来通过什么方式协作？为什么飞书项目能够解决他们的问题？

洪涛：实际上，类似的工具确实有很多，很多公司采用的是离线化过程，甚至有些公司还在用 Excel 进行项目计划管理。还有一些公司，比如大众汽车，使用 JIRA。这些产品要解决的问题与飞书项目相似，但解决手段和思路有区别。飞书项目的核心特点包括全流程可视化、协同性、高可配置性，以及能够持续支持不同生命周期阶段。 有些产品是定制化的，一旦需求或场景发生变化，就需要重新开发，这显然跟不上快速发展的业务生态节奏。汽车行业，尤其是汽车产业链，发展速度非常快，竞争激烈，迭代迅速。飞书项目作为一种可迭代的数字化工具平台，在行业中具有明显的优势和竞争力。我认为飞书项目是一个更加贴合客户需求的项目管理工具。它基于客户当前的情况和未来可能发生的变化而设计，能够更好地适应客户的实际需求。

霍太稳：过去 3 年，飞书项目的客户数量呈几何式增长至破千，飞书项目也早已从最初的单一软件研发场景，发展到现在涵盖整车、硬件制造、新零售、政企、文娱等上百个行业及细分领域。飞书项目行业拓展的策略是怎样的？

洪涛：首先，我认为快速发展的基础是依托于飞书整体的高速增长以及其优质的客户资源。飞书的客户群体对变革性、前瞻性以及更专业的工具需求强烈，这为我们拓展客户提供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此外，飞书的客户对飞书产品的熟悉度和认可度都很高，这为我们产品的推广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同时，飞书整体的销售团队也非常出色，这些都为飞书项目的快速增长提供了有力支持。

其次，从产品本身来看，飞书项目具有独特的亮点和差异化优势。飞书项目并不是一个追随式的产品，而是从一开始就强调自己独特的产品价值主张和功能设计。例如，流程可视化和节点流等理念是飞书项目的独创，这些功能不仅得到了市场的认可，甚至一些竞争对手也开始模仿。此外，飞书项目的高可配置性能够更好地贴合用户当前的阶段和未来的可能性，这些价值理念和功能组合符合企业的真实痛点，从而在市场上形成了差异化竞争优势。

霍太稳：一方面，飞书项目站在飞书这个巨人的肩膀上成长，另一方面，产品本身也有独特性。在发展过程中，是否遇到过一些挑战？虽然目前飞书项目在开拓市场方面做得很好，但在客户开拓过程中，是否有一些“硬骨头”比较难啃？能否分享一些故事？

洪涛：确实遇到了不少挑战。首先，在私有化方面，许多客户对私有化有强烈的需求。虽然飞书项目建设了一些私有化的能力和基础，但不同客户的环境差异很大。例如，信创要求不同的适配，客户的硬件环境也各不相同，这使得私有化的实施复杂度非常高。每个客户都可能面临一场硬仗，虽然这些困难可以克服，但过程非常艰难。

更难以克服的是客户的一些特殊商务要求，比如买断。如果不能满足买断的要求，我们甚至可能连投标的机会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客户，尽管也会尝试说服客户，但他们可能受到监管要求或采购习惯的影响。因此，在私有化方面，我们面临着较大的困难和压力。虽然我们正在逐步增强这方面的商业和技术能力，以更好地适配市场，但目前还没有达到理想阶段。

其次，在海外市场拓展方面，飞书项目也遇到了较大的困难。在国内，有飞书这样的强大支持，但在海外市场，这种先天优势会弱一些。海外市场对产品的要求周期更长，需要更有耐心地进行拓展。我们相信，我们的产品具有独特的竞争力，无论在中国还是全球，都一定有与我们理念一致的客户。虽然市场存在且有价值，但拓展过程需要更长的时间，这也是一个较大的挑战。

面向未来：开放生态如何重塑项目管理？

霍太稳：我看到飞书项目接下来还有“大招”，从 5 月份起将陆续推出在线付费、解决方案级生态能力，能否提前透露一些。

洪涛：飞书项目面向开发者，本次发布会提供了大量的开放能力。对于终端用户和客户，飞书项目也将提升平台的开放性，特别是在配置层面和场景构建层面，提供更多的灵活性。我们计划在 9 月发布一个重点项目。除了目前以研发或软硬件结合研发为主的 IPD 项目管理场景外，还在探索以客户为中心的核心流程，进行横向拓展。

今年我们会逐渐将飞书项目从一个垂直类的项目管理产品，拓展成一个更趋向于平台型的产品。我们不会自己去覆盖每一个业务场景，我们需要行业内的专业伙伴，基于我们的平台构建常见解决方案。随着我们的平台定位逐渐后退，伙伴们将有更多机会。如果某个 ISV 在某个行业更专业、能做得更深，我们非常愿意将相关工作交给 ISV，将所有资源推向客户和市场，而不是关注自己的内部团队。甚至我们可以将已有成果的著作权转让给伙伴，这些都是可以讨论的话题。我们以真正开放的心态面对伙伴。

霍太稳：站在伙伴的角度考虑，他们可能会担心，由于飞书项目或飞书的能力非常强，他们做出成果后，会不会被飞书项目轻易取代？你们会有一些平衡机制或原则吗？给伙伴们吃一颗定心丸。

洪涛：飞书项目更想做真正的基建，真正的平台。在解决方案层面或面向客户层面，除了自己做的标准产品（如 IPD、软件研发等），不会再去拓展更多。在这个过程中，封装工作或面对不同客户的差异化诉求。飞书项目一定会将机会给到伙伴，这是基础。此外，我认为需要一个纠偏机制。例如，如果平台不小心踩到了伙伴的利益点，我们希望沟通是畅通的。伙伴可以随时反馈说平台做这件事并不合适，我们会及时调整策略。将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对客户才是最负责的。

飞书是一个很大的平台，能够吸纳更多伙伴，飞书项目是飞书开放生态的一环。大家第一步先和飞书建立合作伙伴关系。飞书项目自身的池子相对有限，我们以最大的开放心态，希望更多伙伴一起共创，发展更多可能性。但我们的容纳量也是有限的。所以，飞书项目会把思路全部敞开，讲得非常清楚，但最终的选择由伙伴自己判断。

霍太稳：作为飞书项目的产品负责人，您会给产品或飞书项目打多少分？假设 10 分是满分。

洪涛：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看待打分这件事情。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对比过去三年飞书项目产品的发展，我觉得至少能打 8.5 分。因为肉眼可见的是，飞书项目在成长、在进步，这非常不容易，团队也很辛苦。大家确实逐渐把一些不可能变成了可能。飞书项目最初是一个内部小工具，逐渐变成了字节的项目管理工具，又变成了一个开放性的平台，各行各业都能使用。从很多年前来看，这是很难想象的。并且每半年都会带来新的变化，我觉得和自己比，非常不错。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我不继续打分了。在市场上，飞书项目还是初学者，商业化三年对于一个 To B 产品来说是非常短的时间。从未来空间的角度来说，我觉得现在可能还走了不到十分之一。业界有很多优秀的同行，也有不同的客户对我们的期待，飞书项目还需要做很多努力。

霍太稳：你提到希望飞书项目能成为中国乃至全球顶尖的项目管理工具。在你心目中，飞书项目未来不仅仅是拓展市场、吸引更多客户使用产品，还能给中国企业的管理方式带来哪些变革？既然要成为顶尖产品，全球产品，那势必会在管理方式上给各行各业带来一些变化。你在这方面有设想过吗？

洪涛：首先，先从目标谈起，飞书项目如何才能成为中国第一或全球优秀的产品？这并非随意定义，也不意味着我们挣了一个亿，而其他厂商只挣 5000 万，所以我们就第一。我觉得这不重要，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事实标准，也就是说，当一个企业要做项目管理这件事，要评估应该如何做的时候，不是一定要买飞书项目，而是一定要参考飞书项目，要思考飞书项目是怎么做的，对我们是否有借鉴意义。如果未来飞书项目发展能达到这个程度，就算比较成功，这是我对成功的定义。

其次，在中国管理变革中，飞书项目希望承担什么样的角色？项目管理中有许多经典的方法论，例如这次发布的 SAFe 规模化敏捷，这是美国在 2011 年左右创建的方法论。JIRA 是全球领域头部的厂商，它也是基于敏捷方法论发展起来的。可以看到，这些方法论都起源于全球市场，特别是美国。我觉得中国现在不管是制造业的发展，还是数字化研发能力的提升，已经在全球有一定的领导地位。对应的管理方法，是否能吸取国内的优秀实践，推出一些不一样的、进化的管理方法论。这些方法论的产生不是由飞书项目定义的，而是由飞书项目承载的，或者说基于飞书项目客户的承载，帮助大家提炼总结出来。这是我希望达到的效果。

未来大家不再讲 SAFe、IPD 这些名词，而是讲一个中文名词。今天这些方法论全都是英文字母，未来十年后，我们有很大的机会，飞书项目可能是支持这件事情发生的重要数字化落地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