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基因生命周期

本文包括两部分。下面是 Chirs Matts 和 Julian Everett 的访谈兼讨论，他们谈论了文化基因【译注 1】这个概念，并谈到其在软件开发世界中的含义。接下来是一副漫画，深入说明如何使用文化基因，以 更好地理解业务环境，如何基于相关看法更好地做出决策。

Chirs Matts（CM）：说说你对那些漫画的看法吧。

Julian Everett（JE）：能在其中出现，我真是太荣幸了。非常感谢。而且这种表现形式真棒！我现在的客户会高兴死的。

CM：你认为这种表现方式还可以吧？

JE：首先，我要强调：是 Dawkins、Daniel Dennett【译注 2】和其他一些人把基因的完整概念映射到了文化基因上。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开始使用文化基因来思考软件产品的开发，这样一来，计划管 理（programme management）这个重要的投资行为就成了要首先考虑的问题。

CM：意味着什么？

JE：一个 IT 业务案例可以被看做一个文化基因，它要在市场区隔这样的复杂生态系统中与其他文化基因——也就是其他 IT 业务案例——竞争。文化基因的扩展 表型（phenotype）【译注 3】还包括：单元测试、应用代码、项目团队、项目干系人、运营和培训架构、市场营销，以及任何其他方面的投入，还有影响 业务案例的适用性和盈利性的因素。

CM：在实践中，这意味着什么？

JE：首先，我们从复杂性科学（complexity science）【译注 4】中了解到：由于复杂系统中存在着联系和互相依赖，相对于简单的物理系统，这让复杂系统的行为更难以预测。资本市场就是典型的例 子。当我们要开发一款新产品时，一旦我们认识到这样做所处的环境在本质上是无法预测的，那么这就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管理技术投入的方式。也就意味着我们要 采取迭代式、适应性的原则，使用这些原则在软件开发活动中可以成功管理复杂性，并可将它们延伸到整个业务价值流之中。其结果就是转向使用“测试并学习”产 品开发文化、增量式投资模型、最小化摊还期限（ amortisation periods）、限制债务（liability）；这里的债务是包括花在所有尚未交付的开发工作上的成本，以及任何在马上要产生收入那个时间点上所产生的成本。

CM：听起来能解决不少问题啊。

JE：没错。这么做的根本在于遏制失败。一旦你认识到系统是无法预测的，你就必须把抑制失败和异常处理作为设计的第一要务，这里借用了 Michale Feathers 提出的出色说法【可参见： http://www.agile2009.org/node/1953】。我们将其重要性应用在软件设计上， 但是有没有想过在类似计划管理方法论这样的领域中使用呢？由于市场的不确定性导致项目不可避免的失败，有多少人将这样的项目失败作为正常业务运营不可缺少 的一部分？大多数组织在技术交付方面不希望有任何失败的项目，可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CM：你会如何对待失败的项目？

JE：我认为我们应该定期干掉众多项目中的僵尸文化基因，它们会采取异常真实而痛苦的方式，耗尽工作人员的精力、组织的士气，还有组织的财务命脉。只有干 掉它们，才能保证众多项目的整体健康。从这个角度来看，项目的成功要尽量贴近真实而实用的业务想法，贴近其可以盈利的生命周期；而不是去考虑跟时间、成本 直接相关的事情。我可没有说失败是好的、可以接受的……

CM：也不能说失败要完全归因于市场的不确定性？

JE：完全如此，根本不是这样。我会从根本上区分一下两点：

a）偶尔出现问题的业务案例项目，然而其中出现代码质量问题、测试覆盖率 地下、交付流程混乱等类似问题，它们会让一个可行的业务提案变为废纸；

b）从根本上就有缺陷的业务案例项目，由于市场转向，导致一个好想法 变成了坏主意。

这凸显了高质量代码、可预测的软件交付流程的、无与伦比的重要性。我们管理不确定性的唯一办法，就是减少变量。混乱的项目实 践会产生不计其数的偶然复杂噪音，几乎不可能识别出哪些业务案例存在本质上的问题。换句话说，要想从技术投资产生最多利润，就得把高质量的开发和交付实践 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确保本质上可行的业务案例得以成功，并让本质上有缺陷的想法尽早、尽快失败，让人们识别出来。

CM：这种方式如何配合组织的长期战略？

JE：长期的商业远景对于每个组织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同时，现实情况却是：无法对市场做出 本质上的预测，没有哪种管理理论或战略方法论能够改变这个现实。这给了我们两个选择：要么忽略现实，继续制定再也不会有人看的 5 年规划，要么采取一种演化 的方式，通过不断进行的、增量式的交付提供额外的信息，并用这些交付来动态改善和调整我们的战略规划，确保其长期有效，并尽可能贴近市场。

CM：听起来这样理解更方便：一名船长，根据桅杆上瞭望台的反馈调整自己船只的航向。

JE：没错！实际上我觉得这能产生一个很棒的漫 画：“加勒比海上的敏捷海盗”！

CM：我知道你对真实期权非常热衷。你能告诉我怎么在这个局面中使用它们吗？

JE：其实，我 一直使用真实期权作为文化基因的表达控制机制。估算价值、成本和风险，这就能估计出股权的最优行权点位，暗含的资产就是文化基因表型。举个例子，要实现的 功能集合或是市场营销活动。这与排定项目优先级的做法正好相反（其实排定项目优先级也是对项目估值的隐含过程），构建哪些功能以及何时构建，要由真实期权 决定。

CM：最后想问一句，我在漫画里面没犯什么错误吧？

JE：我只想指出一小点：在第三幅漫画中，我认为文化基因的扩展表 型是静态的，不会依赖环境。环境依赖的表象是创造出来的，因为环境会寻找相关性。换句话说，我认为这里应该是两种文化基因变种带有同一种静态表型，而不是 一种文化基因带有两种环境依赖变种。除此之外，一切都很棒。

关于作者

Julian Everett 是一个自由职业架构师，有 13 年开发和设计经验，为媒体和金融服务组织开发项目。他非常热衷于使用真实期权来制定优先级、做出架构设计决策，而且对如何将演化理论的想法应用到软件产品开发也很感兴趣。在过去的两年半里，他一直在为 BBC Worldwide 工作。

Chris Matts 从 1993 年开始就为 Investment Banking 工作，主要是从事贸易和风险管理系统项目。他曾担任过开发者、业务分析师、项目经理和“削尖头发的管理人员”等多种角色。大概在 2002 或 2003 年（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开始接触敏捷和精益。他在很久以前获得了“风险和期权”数学方面的硕士学位。他希望有一天能放下手里的事情，与 Frank Miller 一起将真实期权的图画小说改编、制作成电影。他认为每个人都应该阅读 Scott McCloud 的“Understanding Comics”。

【译注】

1：meme 在这里译为文化基因，meme 这个词最初源自英国著名科学家 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所著的《自私的基因》（The Selfish Gene）一书，其含义是指“在诸如语言、观念、信仰、行为方式等的传递过程中与基因在生物进化过程中所起的作用相类似的那个东西。” 为了读上去与 gene 一词相似，道金斯去掉希腊字根 mimeme（原意是模仿的意思）的词头 mi，把它变为 meme。根据《牛津英语词典》，meme 被定义 为：“文化的基本单位，通过非遗传的方式，特别是模仿而得到传递。” 因此，Meme 的涵义主要可以通过两个方面来理解：meme 是复制因子；模仿是 meme 的主要传递方式。详细说明，可参见这里。

2：Dawkins 即 Richard Dawkins，Daniel Dennett 可参见译注 1 中的链接。

3：phenotype，译为表型，又称性状，是基因型和环境共同作用的结果。指个体形态、功能等各方面的表现，如身高、肤色、血型、酶活力、药物耐受力乃至性格等等。 就是说个体外表行为表现和具有的行为模式。

4：关于复杂科学，可以参见： http://magicking.yourblog.org/logs/599974.html。管理学方面的复杂理论，可参见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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